沉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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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占|神降

雪白的身影落入大海的漩涡,人群惊乱一片。

裘衣的祭司将门之钥取出,精致的脸庞也压抑不住惶恐。

她吟唱古老的歌谣,漩涡却越趋于平缓,海面最终恢复平静。

石板缓缓合上,名叫撒玛拉的少女被砍断束缚的锁链跌落。


“先知献祭了!”

“是撒玛拉害死了先知!”

人群嘈杂如一窝乱鸦。


“都安静!”

先知家族长老威严的声音颤抖,吼平了参差的言语。


裘衣的祭司对着幸存的少女跳起异样的舞蹈,面色苍白严肃。

撒玛拉颤抖着抬头看向裘衣的祭司:

“是我害死了先知大人,我恳求您的审判。”

祭司接着舞蹈。

“神明选择他所爱,你并无何罪。”


祭司停下舞蹈,走到撒玛拉面前,轻抚着她的长发。

撒玛拉跪倒在祭司脚边,亲吻祭司靴上的宝石。


“我会带你先暂时离开,人们会将你视作不祥。”


祭司走向青筋已现的先知家族长老,躬身行礼,细说了些什么后走回祭坛,向跪在祭坛上的撒玛拉伸出手。

撒玛拉搭上那只优雅的手,祭司将她扶起,举起她雪白的手臂。


“神明之眷顾的少女撒玛拉,我将予她神圣的使命!”

祭司冷静的声音盖过了大海的涛声,她牵着撒玛拉的手在众人的目光中登上她们来时的小船,向她的小岛划去。



睡梦中我看到撒玛拉被人欺侮背上不祥的罪名,祭司对她跳起神秘的舞蹈。

来不及看更多,我猛地惊醒。身边的触手紧紧缠绕着我,用力,但并不令我难受。

我无法感应到更多,神明的力量盖住了我的视野,梦境是我唯一的“眼睛”。


撒玛拉……她是否会被当成不祥的少女被伤害,更或是……被当成女巫被烈火焚身?

不安和紧迫潮水般席卷,我微微动了动身子,不想却惊动了熟睡的神明。

“怎么醒了?”

他自然地从背后抱住我,将我揽入他的怀中,他的胸膛起伏温热,令我安心不少。

“神明大人,我看到了一些……不好的事情。”

我没有打算向他隐瞒。

叙说着梦境的经过,神明温柔的面庞逐渐变得冷漠。


“她是因为我而背上的罪名,我想救她。”

我凝视着那双红色的眼瞳说。


身上的触手猛地发力将我勒疼。

“你想救她?你怎么救?”

触手将我举到神明冷酷的面庞前,神明伸出手来抬起我的下巴,强迫我与他对视。

“你现在连我的手心都逃不出去,还想着去救女孩子?”

“她是无辜的。”

“祭司会给她照顾,你不用操心。”

“可是她的家人……”

“该怜悯她的是神。”

他的语气已经冰冷到几点。

我用力将手从触手中伸出,握住扶着我下巴的那只纤白的骨节分明的手。

“那么您会怜悯她么?”


身上的紧缠的触手一瞬间松开,我跌落在床上柔软的垫子里,暗紫色的绸子从酡红的纱幔外伸入,将我用力包裹,捆绑在床角。

面容俊美的神明不知何时离开,我想要呼唤他,张口却被一团绸带塞住。

我挣扎着想要去找他,身上的绸缎却越裹越紧。


有液体从我眼角滴落,不知是因为被勒得太疼,还是无力和绝望,模糊的视线里,我昏昏沉沉地睡去。




祭司的木屋前,正燃着的红色篝火忽地变成了暗沉的紫蓝色。

预示着神明即将降凡。

“撒玛拉……”她轻唤,伶俐的少女很快跑到了她面前。

“走,和我去山上采红花,祭祀仪式,马上又要开始了。”


“什么?马上又要召集民众举行一次祭祀?!”

长老将信纸拍在桌上。

娟秀的字迹却容不得他拒绝:

“若非如此,必遭神谴。”


傍晚,漫天的云霞染上了热烈的红,壮美,却令人感到不安。

祭坛边燃起了篝火,裘衣的祭司正喃喃念着什么古老的咒语。蒙着面纱的少女撒玛拉在人群异样的眼神中拎着花篮走上祭坛,将花篮里的红花花瓣一片片撒落在祭坛四周。


漫天的红逐渐消退,灰蓝爬上了天空一角。

裘衣的祭司开始舞蹈,手中的门之钥擦动跳动的火焰,然后猛地扣入祭坛石板中间的凹槽。


撒玛拉退到祭司身边,胆怯地不住颤抖,祭司起身轻轻捏住她发汗的手,柔软的指尖触碰,好像爱抚的安慰。

石板打开下降发出沉重的响声,深蓝的漩涡再次出现,急促,紧迫。暗流中似有一个巨大的身影,逐渐上浮。


“朝拜吧!”祭司高喊,双手上抬,随即拉着撒玛拉跪倒在地。

“这是神?!”

“是神!神啊!!”

长老激动地跪倒在地上。

“怪、怪物!!”

人群中慌乱的慌乱,跪拜的跪拜,巨大的恐惧笼罩着祭坛,向整个海面蔓延。在这样的压迫下,再惊恐的也不敢逃窜。

巨大的黑色触手缓缓攀上祭坛,触手之上一菊俊美的人类上身披着黄衣,红瞳冷漠,隐藏着一丝怒意。


“怪物?”他的声线冷冷,重复着一句无知的话语。

红瞳抬起,骤然间四面无光,天色暗紫一片。

“哇——唔唔!”极度恐惧的幼孩被吓得大哭大叫,被母亲蒙住嘴,只剩一双迷茫到眼睛噙着泪光看向祭坛上被称作神的怪物。


“无知的人类,愚蠢的仪式。”

那双红瞳开始发光,神明抬手,风暴席卷。

沉重的风卷走祭坛上的花瓣,祭司艰难地起身推翻摇摇欲坠的火盆,火星点燃了风暴中飞舞的红色花瓣。她开始吟唱,与神明的咒语共鸣,暗紫色的光在风暴中包围住整个小岛,鲜红的花瓣火焰般燃烧。

神明血红的瞳光中,岛上的人纷纷倒下,陷入昏迷。


“以后也不必答应做什么丧失人性的献祭仪式了,神的使者听从神与本心。”

“是。”祭司低头跪倒。

“等他们再醒来,你就是在主导为即将出嫁的少女祈福。”神明淡淡地安排着,“他们的记忆里,已经不再有愚蠢的献祭了。”

“是。”祭司依然回答着。

“把她送回去,免得有人在担心。”

神明的力量将撒玛拉举到空中,梦中我看到少女安恬地熟睡。

“是。”祭司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头,“那位先知大人?”

“不用担心。”神明突然顿了顿,然后走向祭坛下的深蓝色漩涡。


神明离去,石板缓缓合上。压迫着的暗紫色天目重又蓝得安静。祭司起身凝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浅红,默默祈祷。





梦中的少女捧着鲜花在人群中甜美地笑,身体上一阵一阵的疼痛将我拽离梦境。

身上缠绕的紫绸已被人一道道揭下,我的上衣不知何时被脱下。

“别动。”温柔低沉的嗓音响起。

“神明大人……您在…哪里?”四周是一片寂静的黑,疼痛的身体被冰凉的手触摸,我说话的声音不觉带上了哭腔,双手也不由去寻找那个温暖的怀抱。

“别动,在给你疗伤。”我碰到了那只冰凉的手,也许是出于对漆黑一片的恐惧,急忙握了上去。

我也不知是怎么,只觉得头脑涨得昏疼。

我听见神明无奈地叹气,将灯火点亮。

暖橘色的烛火映得他的面庞轮廓分明,光影中他的红瞳直直地注视着我注视他的眼睛,愈发凑近。


“唔……”身体突然被压倒,身上还没痊愈的红痕隐隐作痛。

他一寸寸抚过我泛红的肌肤,神的力量浸入身体,冰凉舒适,我却莫名地更觉得热起来。

“还有背后。”我被他按着翻了个身,冰凉的指尖顺着颈后缓缓下滑。

“哈……”指尖划过一寸,身体就酥痒一寸。


“还有,腿……”他扶上我的腰后,慢慢地往下褪去下身白色的布料。

“唔……嗯……?”布料摩挲红痕的痛不断刺激着身体。

很快衣饰被悉数堆在床角,凌乱的白衣和散落的金属饰品此刻已不能遮住我的身体一分。

神明大人难得地皱了眉头笑了,神情说不上是无奈还是什么别的,但一眼看去像是美食家面对一到新奇的佳肴时展现出的兴趣。

身上的重量越发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

“神明大……人?”

那双冰凉的手不放过身体上每一寸皮肤,本就无人触碰的神经忽地受到刺激而变得兴奋。

“一会……就好。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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